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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小品

19 ‧ Fe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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職業跳板

這幾天氣象局報告有寒流,所以氣溫都在十度以下,這一天黃昏的時刻,一對青年男女來到港警所報案,說有人在三號碼頭跳海自殺!值班的警員趕緊按警鈴,然後快速來到現場。 沒多久,值班警員回來到港警所,值班警員不知去處理的怎麼樣,好像沒事,在喝茶、看報紙,這時,有二個同事準備救生工具要去救人,值班警員叫他們慢慢來,不要緊,再等六、七分再去救!因為跳海的人是“空全”,他是職業表演自殺的,這次是第六次了! 今天港內雖然風平浪靜,但是寒流過境,氣溫真低,這時值班的警員開出一個條件,若有人肯替他落海救人,他請一攤燒酒雞,加上向頂司報功一件,外號叫黑印度,原住民的警員,他馬上答應落海救人。\r 碼頭邊圍很多看鬧熱的人,大家知道自殺的人是老顧客“空全”,所以大家都很放鬆心情,當做在看戲。

黑印度游三百外公尺,將半浮半沉的空全解救拖上岸,天氣是非常冷,上岸之後,黑印度冷到嘴唇黑綠色,好心沒好報,黑印度被他罵雞婆,他說上回跳海沒有毛毯,冷到感冒著肺炎,花了很多醫藥費,不感謝,反而怪警察,這次一領毯子,跳下海黑印度冷到一直發抖,聽到“空全”的風涼話,用腳踢他一下,用拖的,把他拖回港警所問筆錄。

在港警所裡面,值班的警員打電話通知空全的家屬,然後奉茶賜坐,對空全好禮款待,他誠懇拜託空全,叫他以後要跳海,要選天氣比較炎熱的日子,這種天氣落海救人是會冷死人呢!空全卻是完全不領收情意,他暗中在怨嘆,若不是警察多管閒事,他已經去海龍王那報到了!不是他怕死,是警察怕他去死,空全愈想愈火!不覺大聲回應值班的警員:「我挑故意選今天寒流來跳海自殺,想說不會有人下海救我,誰知這個黑印度竟然不怕冷,落海救我,那麼雞婆要做什麼?」外號黑印度的港警聽了很生氣,他從空全的頭上打下去說:「你很皮耶?其實你沒勇氣自殺!若有勇氣,你就去港外的防波堤跳海,一跳就被海沖去外海,一定沒得救,你為什麼每次都選離港警所的三號碼頭跳,落水之後又拼命游!你又是老船員,以前曾在澎湖的黑水溝潛水抓龍蝦過,這個港內的海水,那有辦法淹死你這隻老龜精是不? 空全回應說:「沒辦法!落水的時,腳手就主動一直游,大腦叫他停,但是父母所賜,自然吃奶力盡出,他會選三號碼頭跳海自殺,這是因為地點交通方便,下公共汽車走二、三步就到了,淹死凸肚之後,收屍比較方便,若是去跳外海,他們要請漁船去運回,運費很貴!」 黑印度聽到笑皆非。

世界上也有這種人,他即時像火山爆發一樣,對空全大聲教訓:「收你個頭啦!要死就一定要跳海是不?你不會去撞火車、吃農藥、上吊!」 這個時常表演自殺的空全,年青時叫做勇全,中年時叫博全,到老全伯變成空空呆呆,所以叫做空全!原本是一個漁船的船員,因為年歲已經五十多歲了,所以一般的漁船都不會用他,他失業在家裡煮飯洗衣,生活完全都靠太太在工廠的薪水維持!跑船英雄落魄變成吃軟飯的軟腳蝦,所以空全想不開一直想要自殺,這是為了要顧全他男性的自尊。